“这……这女人是谁?”柯灵玲的人手电筒在掌心剧烈颤抖,惨白光束晃过女子手腕的瞬间,我们所有人都僵在原地——那只银镯泛着冷光,镯身刻着的图腾,正是吐谷浑族世代相传的族徽。
没等我们缓过神,“咔嗒”“咔嗒”两声脆响接连炸开,第二口、第三口棺材的棺盖竟像被无形的手掀开,重重砸在地上。每口棺材里都躺着位穿襦裙的古代女子,粉裙娇嫩、蓝裙沉静,可眉眼间的妆容却如复刻般一致:梳着同样的双环髻,插着同款赤金簪,手腕上全戴着刻有吐谷浑族徽的银镯。她们双眼紧闭,胸口却似有若无地起伏,竟像只是沉睡着,随时会醒。
棺椁随着地面细微的震动轻轻摇晃,女子们的裙摆簌簌飘动,青丝贴在颈侧,明明是早已腐朽的古尸,却透着诡异的“活气”。我攥着母亲的手,指缝里全是冷汗,只觉脊背发凉。
“小心!”唐雅思的低喝突然炸响。我猛地抬头,看见最前面那口棺材里的女子,眼睫毛竟颤了颤——不是风吹的晃动,是带着意识的颤动!
下一秒,她双眼“唰”地睁开,我倒抽一口冷气:那眼珠哪里是人的黑瞳,竟是一片浑浊的灰白,像蒙着层厚厚的雾,连眼白都分不清,只剩死寂的白。她嘴角慢慢往上扯,肌肉僵硬地扯出个诡异的笑,喉咙里挤出“嗬嗬”的声响,像有烂布在喉咙里摩擦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几乎是同时,其他棺材里的女子也接连睁眼,全是同样的灰白眼珠,同样僵硬的笑容。她们缓缓抬起手,指甲又尖又长,泛着青黑的冷光,像淬了毒的匕首,朝着我们的方向直直伸过来。
“是幽冥王残魂附的身!这些都是被缠上的吐谷浑女子!”唐雅思话音未落,已挥着桃木剑冲上前,剑尖直刺最近那女子的眉心。桃木剑刚碰到她的皮肤,“滋啦”一声就冒起黑烟,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,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声音尖锐得像玻璃划破铁皮。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,化作一团浓黑的雾气,顺着棺底的缝隙钻了进去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可这根本挡不住后续的攻势。更多女子从棺材里坐起来,有的半边脸颊已经腐烂,露出森白的骨茬,却依旧伸直手臂;有的直接翻过棺沿爬出来,双脚悬空离地半尺,像纸人般轻飘飘地飘过来,青黑色的指甲几乎要碰到柯灵玲的脸。
母亲拉着我往后退,慌乱中我脚下突然一绊,重重撞在一口没打开的棺材上。“轰隆”一声,棺身竟裂开道缝隙,黑雾瞬间从缝里涌出来,像有生命般缠上我的脚踝。刺骨的寒意顺着裤管往上爬,我感觉血液都快冻住了,忍不住尖叫着挣扎。
低头的瞬间,我看见黑雾里隐约露出只手——那手肤色惨白,指甲上还涂着鲜红的蔻丹,明明已经氧化发黑,却依旧透着诡异的艳。它死死抓着我的裤脚,指节泛白,力道大得惊人,像要把我往棺材里拖,拖进那片无边的黑暗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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