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帆靠在硬邦邦的塑料座椅上，环保袋搁在并拢的腿间，那点泡面的余味儿好像还缠在鼻尖，混着车厢里消毒水和汗液的气味，不算好闻。 耳朵里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楚了。 起初还以为是耳鸣，或者地铁轮子磨铁轨的噪音。 跑得年头久了，哪条线没点怪声？可仔细一听，不对，这不是金属摩擦的尖利，也不是通风管道的呼呼作风。 它埋在这些声音底下，沉得很，一阵一阵，呜噜呜噜的，像什么东西被压得喘不过气，从嗓子眼儿里挤出的呻吟，又像是隔着厚厚的水泥墙，有人在那头低声哼着什么调子，不成曲，光是难受，裹着一股子散不掉的委屈和憋闷。 闭着眼，那声音反而更清晰，不是钻进耳朵，是直接敲在骨头上的。带着情绪，沉甸甸的，压得人心口也跟着发闷。 旁边座位上刷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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