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抓住医生的胳膊:“救她,不管用什么办法,花多少钱,一定要救她!”
医生叹了口气:“目前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肾移植。”
“但肾源紧张,配型需要时间,而江女士的情况可能等不了那么久。”
“用我的!”他想也不想地吼道,语气急切得像怕晚上一秒就会错过。
“抽我的血,检查我的,用我的肾!”
医生愣了一下:“傅先生,这需要配型成功才可以,而且捐肾对您自身也有…”
“我不在乎!”他打断医生,声音大得吓人,眼神却死死盯着我。
我从没见过他这样,卑微,慌乱,恐惧。
以前的他,总是矜贵,从容,一切尽在掌握。
现在却像个丢了最宝贝东西的孩子。
可惜,我不是他的宝贝,从来都不是。
配型的结果很快出来了。
也许是老天爷都觉得这场戏还没看够。
竟然成功了。
他拿到报告的时候,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纸。
“成功了…医生!成功了!”他眼里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光,抓着医生的手。
“快安排手术,现在就做!把我的肾给她!”
医生试图让他冷静:“傅先生,手术需要准备,而且您也需要…”
“我等不了!”他几乎是嘶吼着,眼睛红得吓人。
“她等不了…你没看到她现在多难受吗?”
他一遍遍哀求着医生,像个疯子。
护士给我做术前准备。
他站在床边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,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天花板。
心里没有一点波澜。
甚至觉得有点可笑。
他以为捐一个肾给我,就能抵消一切吗?
就能让那些伤害不存在吗?
就能让我忘记他是怎么护着另一个女人,怎么把我逼到这一步的吗?
7
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意识一点点被拉扯回来。
我费力地睁开眼。
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聚焦。
偏过头看到一个人影趴在床边,头发凌乱,西装皱巴巴的,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我的手指。
是傅沉聿。
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,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,眼下是浓重的阴影。
感觉到我的动静,他猛地惊醒,抬起头。
看到我睁着眼,他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小心翼翼。
“雾雾…你醒了?”他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。
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医生,医生她醒了!”
他慌慌张张地按呼叫铃,眼睛却一秒都不敢从我脸上移开。
护士和医生很快进来,检查我的各项指标。
傅沉聿紧张地站在一边,拳头攥得紧紧的,不停地问:“怎么样?她还好吗?”
医生检查完,点点头:“手术很成功,排斥反应目前看也在可控范围内,但需要绝对静养。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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