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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消防车的声音由远及近。

有人破门而入，把我们从火海里拖了出去。

再醒来时，她手臂缠着纱布坐在我床边，

“妈，你醒了！”

可回应我的却是她重重一记耳光，“滚！我不是她！”

5

新妈妈再也没出现过。

我不信她就这么走了。

那个会为我擦药、会哼着歌哄我睡觉、会为了我跟人拼命的妈妈，怎么可能不回来了？

我等了十多年才等到她的出现。

或许这次她只是这次来的时间要久一点，我要多等等她。

我固执地守着那一丝渺茫的希望。

也许下一秒，妈妈眼睛里的冰冷就会融化，重新变得清亮温柔。

妈妈的胳膊伤得很重，裹着厚厚的纱布，动作很不方便。

她把气都撒在了我身上。

水烫了、饭硬了、衣服没洗干净……

随便一点小事都能引来她的责骂，可她却没再打过我。

我有时注意到妈妈看我的眼神，不再只是纯粹的厌恶，还有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
她偶尔会看着我的背影发呆。

直到我转过身，她又立刻换上那副厌弃的表情，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。

外公外婆还是知道了消息，从海城赶了过来。

看着烧得半毁的租屋和妈妈吊着的胳膊，外婆当场就哭了，指着我骂，

“要不是你这个讨债鬼，晚晚怎么会遭这种罪，当初她就不该把你生下来！”

舅舅开着车把我们接回了老家。

一路上，没人跟我说话，车里的空气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
回到这个并不欢迎我的家，日子更难过了。

外公外婆恨我毁了他们有大好前途的女儿，舅舅怨我把他的妹妹变得歇斯底里。

表弟有样学样，变着法地欺负我。

那天下午，我坐在院子里看1937年的历史事件。

表弟和他几个朋友鬼鬼祟祟地围过来，手里拿着个塑料袋，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乱飞。

“小野种，给你点好玩的东西！”

表弟恶劣地咧嘴一笑，将袋子朝我扔了过来。

一大群被激怒的蜜蜂劈头盖脸地涌向我。

我吓得尖叫，却被他们故意伸脚绊倒，只能用手胡乱拍打。

蜜蜂疯狂地蜇在我脸上身上，裸露的皮肤鼓起一个个红肿的包，火辣辣地疼。

表弟和他的狐朋狗友们笑得前仰后合，像是在欣赏好戏。

妈妈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，看到我这副样子，愣了一下。

外婆也跟着出来，皱眉质问我：“沈小雨，你又闯什么祸了？”

表弟抢着说：“她自己非去招蜜蜂！被蜇了也活该！”

妈妈看了看一脸得意的表弟，又低头看了看蜷在地上的我。

她转身进屋拿了药箱出来，一言不发地往我伤口上抹药。

妈妈的动作算不上温柔，甚至有些粗鲁。

药膏涂在肿包上，疼得我倒吸凉气。

可这情形太熟悉了，我心里猛地揪起。

我抬起头，眼泪还挂在脸上，声音发抖地问：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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