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流民残部百余人像冻僵的雀儿，一个挨着一个的缩在褪色的土地公神像下。草席裹身，其中不少人身上的伤口都结着黑痂。 刘默的皮靴碾过了冻硬的血渍，霉味混着腐肉气息直钻鼻腔——三日前他还带着三百人出屯，如今只剩这百来号。 统帅。苏青的声音裹着寒气，她睫毛挂着白霜，手里攥着半块冻硬的竹板。 战兵三十七，民夫四十九，医匠三人。竹板在她掌心压出红印。死者十一，埋了的七具，还有四具她顿了顿，目光扫过墙角用草席盖着的隆起。夜里被狼扒了坟。 神龛上的土地公缺了半张脸，泥胎裂缝里塞着干萝卜缨。 刘默解下外氅，搭在最近的伤兵肩上。 那伤兵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，身子缩了缩，却把外氅往旁边的小娃身上推了推。 刘默喉结动了动，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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