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晚的瞳孔剧烈收缩,下意识地嘶吼出声。
“不可能!”
她的声音在死寂的会场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王主任亲自做的手术,他说过手术成功了!”
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疯了似的在人群中寻找王主任的身影。
王教授的脸早已铁青,他将那份死亡报告,狠狠摔在周晚的脸上。
纸张划过他的脸颊,留下一道红痕。
“手术成功了?”
“周晚!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!重度颅脑损伤,要是早点抢救还有机会的!”
周晚的手机“啪”地一声摔在地上,屏幕瞬间四分五裂。
她僵硬地转过头,看向我。
那眼神,到惊恐,再到一片死寂的绝望。
她终于明白了。
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明白了我眼底的绝望。
她向我伸出手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盛厉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我猛地挥开。
“给我滚!”
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。
“别用你碰过狗的手碰我!”
我的胸口剧烈起伏,一百个未接来电,手术台上冰冷的等待,监护仪上拉平的直线,所有绝望的画面在眼前回放。
“周晚!我给你打了一百个电话!”
“我在手术台上求你回来!结果你在干什么!”
“你在救一条狗!”
她被我推得连连后退,后腰重重撞在主席台的桌角,发出一声闷响。
她终于想起来了。
想起我在电话里声嘶力竭的哭喊,想起我卑微到尘埃里的乞求。
她的目光,从我的脸上,缓缓移到被王教授丢在地上的捐赠书。
又缓缓移向台下,那个脸色惨白如纸的林致远。
她终于反应过来了。
“是你……”
她的声音里,因愤怒而颤抖。
“是你干的?”
我看着她这副幡然醒悟的样子,突然就笑了。
“是啊,他不仅害死了我的孩子,还把他们的尸体做成标本,用来羞辱我。”
我一步步逼近他,逼近那个脸色煞白的林致远。
“现在你满意了?”
“周晚,为什么?”
我死死盯着林致远,那个我曾经以为只是有些心机的小助理,那个此刻正瑟瑟发抖的恶魔。
“为什么死的是我的家人?”
“为什么不是你!为什么不是你们!”
林致远的眼里没有丝毫愧疚,只有被当众拆穿的尴尬和恐慌。
他无所谓地看向周晚。
“晚晚,他家人去世了他伤心,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……””
“你以为是什么!”
我咆哮着打断他。
“如果死的是你的家人,你还会这么轻描淡写吗!”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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