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冰蓝的瞳孔中,只有睥睨万物的威严。
江辰逸看到眼前的情况,猛地僵在了原地。
楚渊伸出利爪,小心地环住我,周身黑雾席卷。
待我回过神,已被他带回了那座骸骨铸成的宫殿里。
他矗立在我身前,声音比先前清晰自如许多。
“白芊芊她依靠我的力量塑造己身,可这始终是无根之木。”
“直到你刚刚……认出我是‘楚渊’。”
他看向我,蓝色的瞳孔愈加清明,“我灵魂深处沉睡的意志彻底苏醒,飘散的力量自然归位。”
听到他的话,我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,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心乱如麻的我,被王座后一面由暗色晶体构成的墙壁吸引了目光。
那墙面布满了无数扭曲的浮雕,细看之下,竟是无数丧尸死前的面孔。
他顺着我的目光,看向这面墙,“那天,我将你推进安全屋,自己被丧尸淹没。”
“那时,我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保护你,哪怕……不是以人的身份。”
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艰难开口:“这股执念强到扭曲了病毒的规则,我被感染以后,没有彻底丧失理智。”
“我开始战斗,吞噬。”
“每吞噬一分,力量便增长一分,直至……登顶为此世间的皇。”
这面墙,是楚渊力量的纪念碑,是他充满血与泪的黑暗过往的证明。
我再也不忍心听下去,上前抱住了他。
接下来的几天,日子安定,但我总能在宫殿附近看到江辰逸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他不敢靠近,总是隔着几百米的距离,徘徊不前。
终于,他像是下定了决心,猛地将一样东西放在墙边。
那是一个玻璃罐,里面装着新鲜的水果罐头——那是前世物资匮乏时,我曾无意间说过一句想念的味道。
我没有碰那个罐子,只是对旁边的楚渊轻声道:“碍眼了。”
楚渊抬手,一缕黑雾掠过,那个罐头瞬间化为灰烬。
远处,传来一声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来的呜咽。
6
一场冰冷的酸雨席卷了废墟。
江辰逸竟然没有找地方躲避,而是任由雨水腐蚀他的身体。
他满身血污,站在宫殿外的雨幕里,声音嘶哑地哭喊:
“晚星!你出来看看我啊!”
“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现在每一天都比死还难受!”
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?!就我们两个人!”
我没有朝那个方向看一眼,只是低头擦拭着楚渊利爪上因战斗沾染的污迹。
不知过了多久,雨停了,那边也再没了声息,只留下一个瘫倒在泥泞中的身影。
楚渊看向我,目光温柔:“近日……外边喧闹多发,我要经常出去,稳定秩序。”
“你在家好好的,注意安全。”
我的心似乎被“家”这个字融化,朝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。
可过了几日,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,通过扩音装置,猛地穿透了宫殿的墙壁: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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