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时,我跟你说,宋芝芝私自更换的这家原料供应商,虽然报价低了百分之三十,但来路不明,手续也不正规,很有可能存在巨大的安全和质量风险。」
「我建议你,立刻停止合作,重新进行资质审查。」
电话那头,陆明泽的呼吸猛地一滞。
显然,他也想起来了这件事。
我不由讽刺一笑,提醒道:
「你当时是怎么说的?」
「哦,我想起来了。」
「你当着整个项目组的面,把那份报告摔在我脸上。」
「你指着我的鼻子骂我,说我鸡蛋里挑骨头,是嫉妒芝芝比我有人脉,比我有能力,能为公司找到这么物美价廉的供应商。」
「你还说,我就是见不得她好,想方设法地给她使绊子。」
「陆明泽,这些话,你不会都忘了吧?」
「不是吗?」
我每一个字,都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,在他溃烂的伤口上,来回拉锯。
电话那头,是陆明泽死一般的沉默。
我甚至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,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。
半晌。
他终于再次开口,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一丝狼狈的妥协。
「初月是我的错。」
「是我疏忽了,是我被被蒙蔽了双眼。」
可听着陆明泽迟来多年的道歉,我却只是冷冷一笑:
「事到如今才道歉,又有什么用呢?」
「陆明泽,你也该长大了。」
「你自己亲手埋下的祸根,你就自己承受吧。」
闻言,陆明泽却慌了,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。
「不,初月,你不能抛下我!」
「你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,只有你只有你能处理好这件事。」
「你回来帮我,好不好?」
「我给你三倍的报酬,不,五倍!」
「只要你肯回来,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!我求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,如果搞砸了,我真的会被取消陆家接班人的身份的!」
他急切地许诺,仿佛我是能救他于水火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可我却笑了。
「陆总,你可是抬举我了。」
「谁惹出来的烂摊子,谁自己负责。」
「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一个废物,实在是爱莫能助,还是请你的人才宋芝芝解决吧。」
「你」
电话那头,陆明泽刚要开口,却突然被一个惊慌的女声打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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