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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那是一个大雨天，厂里停电，组长让我们提前下班。
我回到家，趁着没人，收拾了几件衣服和母亲的日记。
我还拿走了外婆留给我的一个存折，里面有三万块钱。
外婆说这是给我上大学用的，但我一直没敢动。
现在，我需要这笔钱。
我在床板底下留了一张纸条。
“对不起，我走了。不用找我。”
晚上八点，我坐上了开往省城的大巴。
车窗外的雨很大，模糊了霓虹灯的颜色。
我看着倒退的街景，终于哭了出来。
到省城的时候是凌晨三点。
我在车站附近找了个小旅馆，一晚上五十块。
房间很小，被子有股霉味，但我睡得很沉。
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。
我去楼下的小饭馆吃了碗面，然后开始找工作。
第一个月很难熬。
我在一家便利店打工，每天站十二个小时，脚肿得穿不进鞋。
晚上回到租的地下室，我会拿出母亲的日记反复看。
我必须找到证据。
我用手机查到了当年给母亲接生的医生。
那是市人民医院的李医生，现在已经退休了。
我存够了车费，买了周末的车票回去。
见到李医生的时候，我差点认不出他。
十八年过去，他头发全白了，背也驼了。
“您还记得一个叫林晚慈的产妇吗？”我开门见山。
李医生想了想，点点头。
“记得，那个案例很特殊。产妇生产过程很顺利，产后第一天状况也不错，但是到了第三天突然大出血，送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。”
“医生，您觉得原因是什么？”
李医生叹了口气。
“当时我们做了全面检查，产妇的子宫收缩正常，也没有产道损伤。最后验血发现凝血功能异常，怀疑是药物影响，但是家属坚持说没有服用任何药物。”
“如果是药物，会是什么药？”
“抗凝血药物，或者某些中药，比如红花、益母草过量都有可能。”
红花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“那为什么不继续查？”
李医生摇摇头。
“产妇的丈夫当时情绪很激动，说不追究医院责任，只希望尽快处理后事。我们也就没再深究。”
我握紧了手里的包。
“谢谢您，李医生。”
从医院出来，我站在街边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
如果母亲真的是被下毒，那么苏婉图什么呢？
8
我想起父亲曾经无意中说过，公司当年差点破产，是继母娘家苏家投资才救回来的。
母亲去世后不到一年，爸爸就娶了继母。
一切都太巧合了。
我需要更多证据。
我想起当年家里请过一个住家保姆，叫王姨。
母亲生产后，王姨照顾过她几天。
我花了一个月时间，终于找到了王姨。
她现在在另一个城市的养老院做护工。
见到王姨的时候，我差点没认出来。
她老了很多，头发全白了，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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