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
门锁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,我像被针扎了似的浑身一僵,手里的烟蒂【烫】地掉在满是烟头的地板上。
抬头时,李宝琴正拎着大包小包站在玄关,风尘仆仆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娘家归来的轻松。
直到她看见满屋子的烟味和我呆坐的模样。
她把东西往地上一扔,伸手就去开窗户,语气里满是嫌弃。
“赵兴国,你是不是想早死啊?”
“抽这么多烟也不知道通风,想把屋子熏成烟馆?”
我盯着她晃动的背影,脑子里突然闪过警察临走时的眼神,还有孙二强那张黑白照片。
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,我抓起桌上的烟灰缸,狠狠砸在地上。
陶瓷碎片四溅,其中一块擦过她的脚踝,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。
“啊!”
她疼得尖叫起来,扬手就想打我。
我眼疾手快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颈,将她按在墙上,看着她涨红的脸,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李宝琴,给你脸不要脸是吧?回娘家半年,是不是又去找你那姘头了?”
她拼命挣扎,指甲挠得我手背生疼。
我不耐烦地松开手,狠狠把她摔在地上,转身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。
刀身还闪着冷光,刚才警察碰过的地方似乎还留着余温。
我蹲下身,将刀尖抵在她的脖颈处,看着她瞳孔里的恐惧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。
“别想着跑,你这辈子就算死了,也是我的人。”
她浑身发抖,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流,好半天才撑着地板爬起来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我我去给你做饭。”
说完,她几乎是踉跄着冲进厨房,连掉在地上的行李都没敢捡。
我靠在沙发上,看着厨房门的方向,指尖摩挲着水果刀的刀柄。
若不是她和那个野男人想先杀我,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。
我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。
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。
那时我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盯着我,出门要么踩空井盖,要么车子刹车失灵,就连在路边吃碗面都会食物中毒,有一次家里的煤气灶还莫名其妙炸了。
我开始怀疑有人想害我,直到在牌馆遇见孙家兄弟。
第一次见他们时,他们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,还故意装作不认识。
我索性主动凑上去,笑着邀他们打牌,牌桌上故意输钱给他们,没事就拎着酒去他们租的屋子串门。
一来二去,他们终于松了口,说有人给了他们钱,让他们【教训教训】我。
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真相,我的老婆伙同外人想要杀了我。
我疯了似的冲回家,推开门时,看见的却是李宝琴和一个陌生男人躺在我的床上。
那扇门关上的瞬间,我心里的什么东西也碎了。
从那天起,我就发誓,要让所有背叛我的人,都付出血的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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