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除了沈君瑶喝了安胎药便沉沉睡去,相府众人都一夜未眠。
沈雪鸢的遇雪阁更是折腾了一夜,太子亲命太医前来诊治,更是让人送来无数天材地宝,誓要留住沈雪鸢的性命。
她若是死了,皇帝震怒,那贺家怕也要遭牵连,即便太子很想沈雪鸢即刻便死,再无可能说出腹中胎儿之事,却也只能保她一命。
隔日一早便有人来唤沈君瑶去前厅。
荷香帮沈君瑶打扮妥当,这才小心翼翼扶着她来到前厅。
来到前厅,沈君瑶才看到身穿官服的大理寺卿裴景,看样子这是来寻她问话的。
“父亲,裴大人。”沈君瑶柔柔行礼,而后才恭敬地坐下。
沈岩轻咳一声,“君瑶,裴大人是来寻你问昨日之事,你切勿乱说话,知道吗?”
“是,父亲。”沈君瑶始终低着头,紧紧握着手中帕子,一副害怕模样,只是眼中并无惧意。
“听闻大小姐昨日受了惊吓,今日可大好了?”裴景端着茶杯,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沈君瑶。
“谢大人关心,已经好些了。”沈君瑶说着又咳嗽几声,加上她身子本就纤弱,看上去更是有几分可怜。
裴景放下茶杯,“那下官就单刀直入了,昨日大小姐为何去二小姐房间?”
“丫鬟不小心弄湿了我的衣服,二妹房间离前厅最近,所以母亲的丫鬟珠儿带我去换衣服。”
“为何只有你一人,不见珠儿?”
“珠儿忘了母亲要服药,这才匆匆赶回去。”
“你可看清是贺凌川强迫二小姐?”
“这?”沈君瑶抬头,有些局促地看向沈岩。
裴景正色道:“大小姐,大理寺办案,还请你如实说。”
看到沈岩微微颔首,沈君瑶这才说道:“我进去时,只看到二妹拼命挣扎,衣衫都被撕破了,还不断喊着救命,这就该是贺凌川强迫我二妹吧?”
“可听闻二小姐已有身孕。”裴景略带怀疑的声音响起。
沈君瑶却摇摇头,“母亲都不曾知晓,我亦不知晓。”
她和沈雪鸢本就关系不好,加上她身体孱弱,甚少出门,知道这些才不正常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裴景玩味地看向她,“可贺凌川说是你下药,与他欢好之人是你。”
沈君瑶惶恐地抬起头。
她原本是想要装一装惊惶失措,可对上裴景锐利的眼神,她索性坐定。
“莫说我不知道贺小将军中了什么药,便是要下药,我也定然不会下给他,昨日宾客中,再没有比太子更为贵重之人,我又何必下药玷污自己清白?”
她不卑不亢,丝毫没有半分畏惧。
裴景眉头紧锁,这不该是一个受惊小姐的模样。
沈岩闻言赶紧解释,“裴大人,小女身子弱,几乎不出门,我沈家家风森严,哪里会有人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?况且,太医不也没查出贺小将军中了什么药吗?”
沈雪鸢用的药无色无味,药效不过一刻钟便会慢慢消散,太医根本就查不出来。
而且此药又非毒药,银针也是测不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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