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屿川是在一份行业内部的简报上,看到姜清妍结婚的消息的。
简报的头条,是她在那场全国性论坛上的成功演讲。
附带的照片里,她穿着白大褂,自信又耀眼。
在文章的末尾,有一行小字:
据悉,姜清妍研究员已于近日与同样优秀的青年医生周泽钰先生订婚,在此表示祝贺。
项屿川看着那行字,看了很久。
他没有愤怒,没有不甘,甚至没有多少悲伤。
心里空落落的,像是早就预料到了结局。
他没有去打扰她。
只是在助理汇报日程时,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:
“今天下午,北城植物研究所有什么公开活动吗?”
助理查了一下:
“有一个合作项目的揭牌仪式,对公众开放。姜清妍研究员和周泽钰研究员都会出席。”
“下午的会,推掉。”
司机把车停在研究所对面的马路旁。
隔着一条马路,项屿川坐在车里,远远地看着。
他看到了那片新开辟出来的雏菊花田。
他看到姜清妍和周泽钰站在一起,正和来宾交谈。
她穿着日常的便服,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。
周泽钰站在她身边,偶尔会侧过头,低声跟她说着什么,眼神里满是宠溺。
项屿川静静地看着。
他终于彻底明白了。
这才是姜清妍应该有的生活。
有她热爱的事业,有能并肩前行的爱人,有简单又真实的幸福。
而他,只是她颠沛流离的过去里,一个仓促的过客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画面,然后慢慢升上了车窗。
“走吧。”
他对司机说。
车子平稳地驶离。
他知道,这次,是真的结束了。
他放过了她,也终于,放过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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