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在李教授的名字下持续震动着,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瞬间打破了轿舱内刚刚凝聚起来的、几乎要凝固的甜蜜。陆辰屿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,眼底闪过一丝被打断的懊恼与不得不处理的凝重。他握着林知意的手没有松开,甚至下意识地又收紧了些许,仿佛在确认这份刚刚确立的联结真实不虚。
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拿出手机,看了一眼屏幕,然后看向林知意,眼神里带着歉意和未散的温柔:“是李教授。”
“嗯,你先接。”林知意立刻表示理解,声音还有些微哑。虽然被打扰了,但李教授的电话,必然事关重大。
陆辰屿深吸一口气,划开接听键,将手机放到耳边。“李教授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,但握着林知意的手却泄露了他并非全然无动于衷。
电话那头,李教授的声音透过听筒隐隐传来,语速较快,带着严肃。林知意听不真切具体内容,但能捕捉到“安全漏洞”、“强化防御”、“对方手段升级”等零碎词汇。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。
陆辰屿大部分时间在听,偶尔回应几句“明白”、“已经在做”、“数据安全没问题”,言简意赅。
摩天轮缓缓下降,城市的灯火越来越近,仿佛要将他们重新拉回现实世界。
电话持续了不到三分钟。挂断后,陆辰屿沉默了几秒,似乎在快速消化信息。他转过头,看向林知意,目光深沉。
“社里有点急事,需要我立刻回去处理。”他陈述道,语气平稳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性。
“很严重吗?”林知意担忧地问,手指在他掌心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。
“可控。”他回答,依旧是那个让她安心的词。但他随即补充了一句,目光紧紧锁住她,“但需要时间。今晚……可能没法送你回去了。”
他的意思是,他需要立刻赶回科技社,甚至可能通宵。刚刚牵起的手,就要因为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暂时分开。
失落感像细微的潮水般涌上,但林知意迅速将它压了下去。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,她知道轻重缓急。
“没关系,工作要紧。”她摇摇头,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轻松自然,“我自己回去很方便的。”
轿舱终于平稳落地,工作人员从外面打开了舱门。喧闹的人声瞬间涌入。
陆辰屿率先起身,却依旧没有松开牵着她的手,反而就着这个姿势,轻轻将她拉了起来,一起走出轿舱。这个细微的动作,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什么。
周屿早已等在出口,看到两人紧紧牵着手出来,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,但他显然也从陆辰屿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什么,脸上的戏谑收敛了些许。
“老陆,李教授电话?”周屿凑过来低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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