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此刻脸上只剩下被戳穿的恐慌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她尖声叫着,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但台下“咔嚓咔嚓”的闪光灯,形成一道无形的墙,让她不敢妄动。
我没有理会她的垂死挣扎,一把抢过她的话筒。
我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震惊的面孔,以及直播屏幕上滚动的弹幕。
“我的母亲林女士,一直都是‘公平’的忠实信徒。”
我刻意加重了“公平”二字,把我十几年来受的委屈全部倾泻。
“我满月时妹妹感冒,她坚持把药喂给我一半,‘公平’到差点让我死在摇篮里,七天七夜才抢救过来。”
“妹妹打碎邻居家的玻璃,她拉着我和她一起跪玻璃渣,‘公平’地让我们一起接受惩罚。”
“我小学考了满分,妹妹不及格,她就撕掉我的奖状,‘公平’地让我们一人挨三十鞭藤条,因为她说,优秀也是一种不公!”
每说一句,台下就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我妈的脸色就更白一分,身体摇摇欲坠。
顾悠则早已松开了她的手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我看着她们,眼眶渐渐红了,声音也带上了压抑多年的哽咽和委屈。
“十八年来,我活得像她追求‘公平’的道具。我拼了命地学习,就是想逃离这个家,想拥有我自己的人生。”
“我做到了,我考上了清华。”
说到这里,我话锋一转,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锐利。
“可就在昨天,因为我妹妹落榜了,我妈觉得‘不公平’,她当着我的面,用剪刀剪碎我的录取通知书,还在班级群造我黄谣!”
“轰——!”
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,在人群中彻底引爆!
“什么?剪了录取通知书?这是亲妈能干出来的事?”
“天啊!这哪里是公平,这根本就是虐待!”
“这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就这么看着?”
弹幕已经彻底疯了。
我妈再也撑不住了,她指着我歇斯底里地尖叫:
“你闭嘴!你就是见不得你妹妹好,你就想着上大学!你考虑过你妹妹落榜的心情吗?你骨子里就自私!”
她最后的疯狂,正是我所期待的。
我看着镜头,看着台下所有人,露出一个掺杂着泪水的笑容。
“她以为,剪了那张纸,我就上不了学了。”
我一字一顿地说道,声音里充满了对她无知的怜悯。
“她大概不知道,现在是信息时代。大学的录取信息,早就有了电子版,在官方网站上,也早就有了备案!”
“我昨天在你面前的崩溃,嘶吼,绝望……”
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我妈那张惊骇到失神的脸上。
“都只是在演戏给你看。”
“我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看,为了这三十万,也为了彻底毁掉我,你们母女俩的嘴脸,到底能有多丑陋!”
全场死寂。
随即,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!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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