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。
我随着王老、李老在一众保险高管的陪同下离开会议室,身后是瘫坐在椅子上的张浩。
直到我们走入电梯,身后才传来踉跄的脚步声。
“陆先生!陆院长!等等!请等等!“
张浩跌跌撞撞地追到停车场,在我们即将上车时,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水泥地上,双手死死抱住我的腿。
“我错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“他涕泪横流,额头渗出冷汗。
“怪我有眼无珠,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!“
他仰起头,脸上写满绝望:“我那小公司刚起步,所有资金都压在项目上,三千两百万这是要我的命啊!”
“陆先生,求您发发慈悲,我给您磕头了!“
说着他竟真要以头抢地。
我侧身避开这个大礼,平静地俯视着他:“现在知道求饶了?“
“我知道了!我真的知道错了!求求您。“
“您大人有大量,就当我是个屁,放过我吧!我可以赔偿,十万?二十万?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啊!“
他慌乱地掏出宝马车钥匙:“这车是我刚买的,一百多万,我把它赔给您!只求您高抬贵手“
我轻轻抽回腿,掸了掸裤脚。
“张先生,你以为这只是钱的问题?“我的声音很轻,却让他的哭声戛然止住。
“你辱骂王老时,可曾想过尊重?你蔑视规则时,可曾想过后果?“
我望向远方,日色渐浓:“你撞碎的不仅是四瓶酒,而是几代人守护的文化记忆。这份责任,不是下跪求饶就能抹去的。“
他浑身一颤,还想说什么,但我已拉开车门。
“与其在这里求我,不如想想如何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。“
车门合上,将他的哭嚎隔绝在外。
后视镜里,我看着他又连滚带爬地冲向正要离开的王老和李老,在二老脚边连连磕头,额头已见斑斑血痕。
李老表情严肃:“糊涂!这是国家文物,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商品!我们说了都不算!”
王老弯腰扶他,声音沉痛:“孩子,站起来。这件事已经超出个人情感的范畴了。“
车窗缓缓升起,将这个令人唏嘘的身影关在了外面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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