雾散绀穹开,遥睹三千界。
云浣空明澈若珪,风荐清辉泻。
羲驭转人间,煦物情何限。
遍彻春秋岁月笺,爱亘山河卷。
这首《卜算子·依云日意》以“云开”“日照”为脉络,上片重“境”的开阔澄明,下片重“情”的绵长深厚。意象精工,炼字妥帖,以凝练的意象与绵密的意脉,写了时空之阔、情意之深化。
“雾散绀穹开,遥睹三千界”,“绀穹”指深蓝色的天空(“绀”为青红色,此处状天色之深邃),首句以“雾散”点出“云开”的过程,雾散则天光乍现,天空如被揭开帷幕。“遥睹三千界”以“遥睹”写出视野的辽远,仿佛穿透尘世,望见了那广阔的“世外之境”。
“云浣空明澈若珪,风荐清辉泻”,“云浣”以拟人写云:仿佛云在自行洗涤,让天空愈发澄明;“澈若珪”(珪为古代玉器,质地洁白晶莹)以比喻极写天空的清澈透亮,呼应“云开”后的清朗。“风荐清辉泻”中,“风荐”(风推送)写动态,“清辉泻”(清光倾泻)绘光影——云散之后,天光不受遮蔽,在风的拂动下,如流水般漫洒开来,将“三千界”的开阔与澄明推向极致。
“羲驭转人间,煦物情何限”,“羲驭”(羲和驾驭的日车,代指太阳)紧扣“日照”;“转人间”写出太阳轮转、普照大地的动态,暗合“人间”的广度。“煦物”(温暖万物)点出阳光的特质,而“情何限”则直抒胸臆:这阳光对人间的滋养与温情,是无穷无尽的。
“遍彻春秋岁月笺,爱亘山河卷”,“春秋岁月笺”以“笺”(书卷)喻岁月,写阳光穿透了年复一年的时光,呼应“万代”的时间跨度;“爱亘山河卷”以“卷”(画卷)喻山河,写这份由阳光生发的爱意(对人间的眷顾、对万物的温情),永恒地遍布山河之间,呼应“人间”的空间广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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