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停下,帘后那双眼睛微微眯起,盯着苏昭然看了许久,方才转向谢衍,闪过一丝讶异:“皇兄?”
谢衍闻声转头,脸色顿时凝重起来。他下意识地将苏昭然护在身后,行礼道:“太子殿下。”
苏昭然也跟着行礼,却感受到太子投来的目光,让她极不舒服。
太子谢渊下了马车,径直走向他们。他身着杏黄蟒袍,气度雍容,目光却始终胶着在苏昭然身上。
“皇兄,这位是?”谢渊面容上虽然是笑着问道,语气温和,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。
“是臣府上的客人。”谢衍简短回答,身形微侧,再次挡住太子看向苏昭然的视线。
谢渊轻笑一声:“既是皇兄的客人,便是孤的客人。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?”
苏昭然垂眸,恭敬却疏离地回答:“民女昭然。”
“云散星河昭然澈。好名字。”谢渊上前一步,目光更加直白地打量着苏昭然。
“姑娘不是宸渊国人士吧?不知现居何处?可需要孤派人护送姑娘回府?”
这一连串的问題让谢衍面色愈发阴沉。
他伸手轻轻握住苏昭然的手腕,将她往自己身后又带了带:“不劳太子费心,臣自会护送回去。”
谢渊这才将目光转向谢衍,眼中闪过一丝讥诮:“皇兄近来可好?听闻你府上拮据,若有需要,尽管开口。”
他的视线又飘向苏昭然,“如此佳人,理应锦衣玉食,怎可委屈了她。”
这话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,谢衍眼神骤然冷冽:“太子多虑了,臣虽不才,照顾身边人的能力还是有的。”
“是吗?”谢渊轻笑,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,递向苏昭然,“昭然姑娘,这是孤的信物。若你日后有何需要,可持它来东宫寻孤。”
那玉佩通体莹白,雕着精致的龙纹,一看便知价值不菲。
苏昭然没有接,只是微微蹙眉:“太子殿下厚爱,民女愧不敢当。”
谢渊的手悬在半空,场面一时尴尬。
谢衍直视太子,语气平静却坚定:“太子美意,臣代昭然心领了。只是这玉佩太过贵重,实在不敢收受。”
谢渊脸上的笑容淡去,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,最后定格在谢衍护着苏昭然的手上。
他收回玉佩,语气莫测:“既然如此,孤便不强求了。不过——”
他顿了顿,声音压低,“皇兄,好东西要看得紧些,否则……”
“容易被人夺走。”
这话中的威胁让苏昭然心中一紧。
她抬眼看向谢衍,只见他下颌紧绷,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厉。
“不劳太子挂心。”谢衍一字一顿道。
谢渊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昭然一眼,转身离去。
回去的路上,气氛有些沉闷。苏昭然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,轻声开口:“殿下,那位太子”
“不必理会他。”谢衍打断她,声音里带着未散尽的冷意,“日后若他再接近你,立刻告诉我。”
苏昭然转头看他,眼中带着疑惑:“殿下为何如此紧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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