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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在这儿！”他几乎是扔垃圾一样把那卷破纸和笔墨丢在油腻的桌面上，看也不敢再看我，更不敢看门口的方向，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无边的恐惧，“银子！银子给我！我这就走！这就走！”

他枯瘦的手像鹰爪一样，颤抖着、却无比迅疾地抓向桌上那五锭官银！

“慢着！”

我比他更快！沾满污泥和干涸血迹的手掌“啪”地一声，重重按在了那卷破旧油腻的地契房契上！也按在了那五锭冰冷的银子上！动作带起的风，甚至吹动了老头额前几缕油腻的花白头发。

老头抓银子的动作僵在半空，浑浊的眼睛惊恐地瞪着我。

“锅！”我死死盯着他，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，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，“能用的！干净的！立刻！马上！”

我的目光，像两道烧红的烙铁，越过他佝偻的肩膀，狠狠地钉死在墙角阴影里，那个粗陶缸盖板缝隙中透出的、那一丝顽强不屈的酸味上。

那是腐烂地狱里，唯一的生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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