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,林晚邀请陈阳去参加一个艺术沙龙——是美院学生组织的,在一个小画廊里,有画画、交流作品的环节。陈阳本来不想去,可林晚说:“去看看吧,说不定能给你带来点灵感,你不是说想写点老家的事吗?”
陈阳还是去了。他穿了那件最好的浅蓝色衬衫,洗得有点发白,领口也有点变形。画廊里的人都穿着时尚,手里拿着红酒杯,聊得很开心。陈阳站在门口,手里攥着帆布包,不知道该往哪里走。
“陈阳,这边!”林晚看到他,赶紧招手,把他拉到自己身边,“给你介绍一下,这是我的朋友陈阳。”
周围的人看了看陈阳,眼神里带着点好奇,却没人主动跟他说话。陈阳低着头,觉得很不自在。林晚好像察觉到了,拉着他走到一幅画前:“你看这幅画,画的是老巷,跟张家巷很像。”
陈阳抬头看了看,画里的老巷很逼真,连墙角的青苔都画得很细致。他忽然想起自己每天扛木板经过的张家巷,忍不住说:“其实老巷的墙,下雨天会掉皮,阳光照在上面,会有斑驳的光,很好看。”
林晚眼睛一亮:“你说得对!我之前怎么没注意到?”她拉着陈阳走到画架前,拿起画笔,“你再说说,还有什么细节?我画下来。”
陈阳看着林晚认真的样子,慢慢放松下来。他跟林晚说工地的事:清晨的工地有露水,木板上会沾着草屑;中午的太阳很毒,工人们会在树荫下吃馒头,就着咸菜;傍晚收工的时候,夕阳会把脚手架染成金色。
林晚一边听,一边画。很快,画纸上就出现了一个工地的场景:脚手架、木板、树荫下吃馒头的工人,虽然简单,却很有生活气息。周围的人凑过来看,有人说:“这幅画很真实,比那些抽象画好看多了。”
林晚笑着说:“这都是陈阳的功劳,是他给我讲的细节。”
陈阳的脸一下子红了,心里却有点骄傲。他第一次觉得,自己的世界,也能被别人看见,也能变得有意义。
沙龙结束后,林晚送陈阳到路口:“你看,你也很厉害啊,能发现这么多好细节。”
“都是你画得好。”陈阳挠了挠头,心里暖暖的。他忽然觉得,也许自己和林晚的世界,并不是隔着一条河,而是可以慢慢靠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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